坚韧、母亲、不懈的活动家。奥兰迪娜·卡埃罗面对监禁、酷刑和流亡,从未放弃为东帝汶及妇女权利而战。她的声音在与她同行的人的记忆中依然鲜活。
她被捕、遭受酷刑、与家人分离,失去了工作和家园。但她从未有一刻放弃为东帝汶及妇女权利而战。奥兰迪娜·卡埃罗在印尼占领期间以勇气抵抗,当少有人敢发声时捍卫自由,并在独立后成为国家建设和性别平等不可或缺的人物。
她于2025年3月31日因癌症在马来西亚王子法庭医疗中心去世,享年74岁。但她留下的遗产远不止日期和职务:她是一位在各个领域——从地下电台到谈判桌,从示威游行到大使馆——从未停止发出自己声音的女性。
玛丽亚·奥兰迪娜·伊莎贝尔·卡埃罗·阿尔维斯于1951年11月2日出生于埃尔梅拉。她是一名小学教师出身,很快就展现出自己属于前线的特质。1975年,她是《东帝汶之声》的创始人之一,这是该国最早的报纸之一,她还在马乌贝雷电台为抵抗运动发声——这两个平台在占领的黑暗时期与民众沟通至关重要。
同年,她被印尼军方抓捕并带往古邦。当时她怀有身孕。她在监狱中生下孩子,但再也没有见过她的丈夫——一名FALINTIL的战士。四年后获释时,她的身体和记忆都留下了酷刑的痕迹。然而,她依然坚持下去。
在生存与斗争之间
在80年代,她在印尼统治下担任多个公共行政职务。1989年在包考,她是印尼系统的公务员,但从未停止为独立事业而活跃。1992年,她再次被捕,失去了工作和家园。她从零开始,在帝力开了一家餐馆。
奥兰迪娜从未远离社会斗争。1998年,作为东帝汶反暴力妇女组织(ETWAVE)的主席,她组织了一场反对性别暴力的示威——当时很少有人敢公开面对这一问题。
她还是印尼国家妇女暴力委员会的成员,并在1997年至1999年间担任省级议会成员。社会事业,尤其是妇女权利,始终是她行动的核心。
在1999年公投后,奥兰迪娜加强了政治参与。2001年,在过渡行政期间,她被任命为公共服务委员会的委员,为组织东帝汶新的国家机构做出贡献。同期,她还加入了接待、真相与和解委员会(CAVR),记录了占领期间的人权侵犯行为。
她的行动不仅限于机构。2003年,她担任“妇女网络”(Rede Feto)的主席,创立了东帝汶咖啡学院,并在2011年至2015年间担任东帝汶驻印尼登巴萨首任总领事。后来,她分别于2017年和2021年担任驻马来西亚和越南的大使。
在艰难时刻被依靠的女性
对许多人来说,奥兰迪娜不仅是一位领袖,更是一个避风港。人权与司法监察员、记者及她的抵抗同伴维吉利奥·古特雷斯回忆她是“一个避难所,一个让我们恢复力量和希望的地方”。当压迫加剧时,记者和活动家们在她身上找到继续前行的信心。“她是希望的重要支柱。在绝望时刻,我依靠她来恢复我寻找信息的信心”,他回忆道。
在1990年代末,当迫害加剧时,奥兰迪娜逃往里斯本。但即便身在异乡,她也没有停止为东帝汶辩护。
“她留给我们的第一个教诲是让女性发声”,维吉利奥·古特雷斯说。奥兰迪娜相信,如果不包括女性,任何社会变革都不是真正的变革。她鼓励女性占据领导地位,并对抗强加于女性的沉默。
她的生活充满了破裂与重建。但在这一切中,她始终秉持同一个原则:为东帝汶人民争取正义与尊严——将女性置于这一变革的中心。
斗争伙伴间的鲜活记忆
奥兰迪娜·卡埃罗的故事在与她共同走过抵抗之路的人的声音中继续回响。玛丽亚·多明加斯·阿尔维斯,绰号“米卡托”,是她从地下抵抗时期就并肩作战的伙伴,回忆她是一位拥有不可动摇力量的女性。
“奥兰迪娜是一个坚定的女性,有着明确的目标:即使在最恶劣的条件下,也要确保她唯一孩子的福祉。我们一起为民族解放而战,在Fokupers和妇女网络中合作,后来还在2015年至2017年间在公共服务领域共事”,米卡托感动地回忆道。
除了个人联系,米卡托还强调了奥兰迪娜不懈的精神。“她从未停止学习以改进自己的工作。在地下抵抗期间,我们各自有自己的联系网络,但我们在1997年底重聚,当时Fokupers开始在反对性别暴力的斗争中发挥关键作用。我们一起参加了11月25日的一场历史性示威。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位真正投入的女性。”
奥兰迪娜的斗争不仅限于东帝汶。她还在国际会议上代表东帝汶女性,特别是在雅加达,并在独立后帮助巩固妇女网络,始终怀揣一个梦想:实现男女之间的机会平等。
她的去世消息深深震撼了认识她的人。当时身在国外的米卡托遗憾未能参加葬礼。“看到一段视频,她在病中唱歌,平静地接受上帝给予她的疾病,我深受触动。我祝愿她的儿子和小孙女们坚强——愿他们以这位坚强的母亲和祖母为榜样。”
她和其他许多东帝汶女性一样,为斗争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印尼占领期间被捕、遭受酷刑并被香烟烫伤。“女性抵抗向敌人展示了我们不会沉默。我们揭露了侵犯和酷刑。我们中的许多人,包括奥兰迪娜姐姐,即使作为印尼系统的公务员,也从未停止为独立而战”,米卡托强调。
在结束前,她发出呼吁:“像奥兰迪娜、罗莎·穆基·波拿巴或梅里塔·阿尔维斯这样的女性的历史不能被遗忘。新一代,尤其是年轻女性,需要了解过去并继续为平等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