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观点：修订第5/2014号《社会传播法》时可能需要包含的要素”
作者：阿尼塞托·苏亚雷斯·多斯·雷斯
- 引言
本文是作者的个人观点。作为一名学习社会传播领域的公民，我并非记者，但曾是一名记者，专业记者证仍在办理中。本文旨在就2014年生效的《社会传播法》的修订提出个人看法，因为该法部分条款未能反映技术发展。本文也希望能引发社会传播领域相关方的更多讨论，并作为促进媒体素养的一部分。
首先，提出一个问题：修订《社会传播法》应包含哪些要素，才能促进东帝汶传播领域的发展？这一叙述方式借鉴了苏格拉底的对话和批判性提问法。[1] 为回答此问题，本文将阐述其论点依据，这些论点反映了东帝汶所选择的自由民主原则，即新闻自由的行使应基于国家所选择的原则、价值观和规范。
尽管根据无国界记者组织（RSF）的数据，东帝汶的新闻和言论自由指数从2024年的20位下降到2025年的39位，并在政治、经济、安全、社会文化和安全方面有所表现，但东帝汶的新闻和言论自由行使情况仍优于东南亚地区的一些国家。因此，立法和政策确实有必要进一步保障、维护和提升新闻自由，以保持其水平并向前发展。
目前，《社会传播法》的修订正处于咨询阶段，公众期望只进行小幅修订，例如，将法律与数字发展进行调整，规范使用数字平台的媒体以及开始将报纸、广播和电视内容同步到在线平台的主流媒体，并对教义性媒体（确保遵守《社会传播法》和职业道德准则）进行规范，以避免制作只反映主导群体利益和倾向性信息的新闻和内容。然而，没有必要纳入刑事责任，其精神与2020年诽谤罪刑事化法案的精神相同，该法案曾引发各种抗议，因为它被认为危及新闻和言论自由，而新闻和言论自由是国家的脉搏。
- 关于修订《社会传播法》的一些观点
社会传播国务秘书处（SECOM）和东帝汶新闻理事会（CITL）发起修订《社会传播法》的依据是，现有法律缺乏关于规范使用数字平台发布信息的社会传播机构的条款。这一理由可从CITL与新闻协会及社会传播机构的初步会议公报[4]以及SECOM与KI的会议[5]中看出。新闻记者协会希望此次立法修订能反映数字发展趋势。[6]
尽管《社会传播法》修订草案的实质内容尚未公开，但据Hatutan.com新闻门户网站发布的信息，该立法草案在第38B条中也包含了刑事责任[7]。这需要进行广泛咨询，以吸纳所有实体、社会传播机构、记者协会以及新闻自由背景下相关群体的意见，从而使此次修订的精神能反映民主化进程和东帝汶民主共和国宪法第40条关于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的规定。
根据我们对SECOM和CITL信息的解读，其依据是适应技术发展，这意味着不包括刑事责任。但我想提出一个假设：如果刑事责任被纳入修订提案中会发生什么？以下是对可能出现的问题的分析：
- 为新闻产品审查打开大门，因为记者不愿承担刑事责任。
- 调查性新闻可能不复存在，因为调查记者将面临刑事责任。
- 作为社会批判性思维组成部分的评论文章将趋于消失，只剩下中立或支持性观点。
- 编辑独立性面临政治经济风险，因为媒体所有者有时不愿抵制发布批判性作品。
对新闻自由行使可能产生的影响分析表明，希望第5/2014号《社会传播法》的修订性质将专门侧重于适应技术发展，而不涉及刑事责任，以免损害新闻和言论自由的行使，就像2020年政府提出的诽谤和侮辱罪刑事化法案那样。[8]
为了加强媒体不仅对民主化进程，而且对独立国家建设的重要性，因为正是通过媒体——新闻业，东帝汶人民不懈的斗争才得以改变和转化，使世界关注抵抗独立运动，因为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世界已经遗忘了东帝汶人民的斗争。艾伦·奈恩（Alan Nairn）、已故的马克斯·斯塔尔（Max Sthall）等人物，都成为了媒体力量的象征，改变了世界，尤其是在20世纪80年代世界对东帝汶人民争取完全独立的斗争保持沉默时，媒体成为了无声者的声音。
- 教义性媒体
自东帝汶新闻理事会（CITL）成立以来，一些教义性媒体的产品仍逃脱了社会传播监管机构的监督，理由是这些媒体未在CITL注册。尽管这些教义性媒体的工作人员从事媒体工作，例如与持有《社会传播法》第13条规定的专业记者证的记者一同进行报道，制作新闻、节目等，并且不受职业道德准则的约束。因此，CITL发布的报告只引用了在新闻理事会注册的媒体机构，例如CITL的第二季度报告。[9]
为了阐述这一观点，作者试图引用安东尼奥·葛兰西（Antonio Gramsci，1891-1937）的霸权理论（希腊语中的“霸权”意为统治者或领导者），该理论被扎姆罗米（Zamromi，2022）引用，指出霸权是一种通过在特定语境中使用知识和道德领导力来支配特定群体的方式，这意味着被霸权化的群体认同主导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在此背景下，教义性媒体属于被霸权化的群体，它们认同主导的意识形态价值观，传播特定群体普遍接受的价值观，并且其发布的产品往往偏向于主导群体或拥有该媒体的政治势力，使得信息消费者认为他们所消费的内容是绝对正确的，而其他观点则被认为是错误的。
在媒体制作中，霸权理论提醒我们，正如扎姆罗米（Zamromi，2022）所引用的那样，新闻制作以一种“平滑”（印尼语：halus）的方式进行，使得所发生的事情和新闻被视为真理、逻辑和常识，没有人质疑媒体制作和发布的内容是绝对真实的。在此背景下，媒体成为传播主导话语的工具。
回顾2023年3月，当民族重建大会党（CNRT）的议员们对国民议会通过的《广播法》提出异议时[10]，该法允许教义性媒体的存在[11]，这可能有利于执政党拥有自己的媒体。这种媒体的存在无疑印证了安东尼奥·葛兰西理论中的阐述。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区分持有专业记者证的专业记者和教义性媒体的记者，因为他们都拥有相同的地位，但后者不受遵守职业道德准则的强制性约束。
在提交给共和国总统办公室后，若泽·拉莫斯-奥尔塔总统要求上诉法院对《广播法》的合宪性进行预防性审查，最终法院宣布其违宪。根据法院的理由，该法案侵犯了宪法权利，包括自由、平等和言论自由。[12]
这一违宪裁决意味着教义性媒体的存在是可疑的，但挑战在于，这些教义性媒体仍在继续存在并履行社会传播机构的职责。实际上，CITL已于2025年1月与国家传播管理局（ANC, I.P.）签署协议[13]，以规范教义性媒体的存在，根据亚洲基金会的报告，其中一些教义性媒体覆盖了全国范围。[14]
这一依据也基于《社会传播法》第26条关于频率许可的规定：“广播和电视社会传播机构只能通过国家传播管理局颁发的频率许可运行，该许可确保无线电频谱的管理。”国家实体之间的相互合作至关重要，以允许对教义性媒体的内容进行控制，这些媒体长期以来一直逃避社会传播监管机构的监督。
《社会传播法》有时（使用“有时”一词，因为这是一种观点）确实有必要纳入对教义性媒体的规范，特别是关于内容方面，或者提供一个法律条件，允许CITL监督教义性媒体的新闻产品，因为如果它们未在监管机构注册，这些媒体的专业人员就不受遵守职业道德准则的约束。
- 将媒体融合纳入《社会传播法》
修订《社会传播法》的主要方面是数字化，因为自2014年生效的法律未能适应技术发展。这一方面在当前背景下是必要且紧迫的。根据Borders（2023）引用Yoedtadi（2024）的观点，媒体融合是指旧媒体如报纸、杂志、电视和广播与新媒体——互联网的统一。
每个人都了解的现实是，过去读者需要购买报纸来阅读和了解重要事件，需要在家收听广播或观看电视来了解当天重要和突出的内容，这意味着受众需要付出努力才能获得他们想消费的（媒体产品），有时价格昂贵，难以获取等等。随着技术的发展，情况变得容易，一部手机就能访问电子报纸、电视或广播内容。正是这种情况促使法律框架进行调整，特别是对使用数字平台发布其产品的媒体进行规范。
根据Supriyanto & Yusuf（2007）的观点，技术发展已将传播流从单向（从传播者到受众）转变为双向（传播者与受众之间），可以进行互动。正是这种背景使互联网成为一个能够扩展民主空间、促进公民参与新闻（公民记者）的媒体，公民不再仅仅是信息的消费者，也成为对媒体的监督者，以新闻自由为由，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从另一方面看，技术发展极大地便利了公民获取信息，但另一方面也带来了持续的挑战，如网络欺凌、人肉搜索、仇恨言论、抄袭等问题日益增多。[15] 鉴于这些挑战，社交媒体的规范也必须纳入《社会传播法》中，因为社交媒体内容有时也成为记者获取信息的来源，他们会深入挖掘和筛选，以根据新闻价值标准制作信息。
- 对新闻法修订的一些期望
东帝汶在2025年新闻自由指数中排名第39位，这表明其新闻自由的行使情况优于亚洲地区的一些国家，包括印度尼西亚（根据无国界记者组织的数据，2024年排名第111位，2025年排名第127位）。因此，期望《社会传播法》的修订能进一步巩固新闻自由的行使，而不是让东帝汶已取得的成就倒退。
众所周知，东帝汶新闻理事会和社会传播国务秘书处的咨询是基于加强对媒体融合发展的控制，而不包括刑事责任。如果存在刑事责任，那可以说这是一个隐藏的议程，似乎只是谣言，并未构成《社会传播法》修订的实质内容。此外，现行《社会传播法》中包含纠正权和答复权（《社会传播法》第2条定义）的规定，信息来源在感到受到社会传播机构发布内容损害时，可以利用《社会传播法》第四章（第34、35、36和37条）中规定的程序行使其权利。
新闻自由排名不仅是东帝汶人民的骄傲，也是国家对新闻工作的重视，使新闻业成为民主、自由和宽容的动脉[16]。共和国总统若泽·拉莫斯-奥尔塔曾表示：“东帝汶是一个‘宁静的绿洲’。”[17] 事实是，向外国社会传播专业人士授予东帝汶勋章[18]，以及向东帝汶记者授予功勋奖章[19]，都是对他们巩固社会秩序、促进国家和平与稳定的认可。
鉴于媒体在发展和民主化进程中的重要作用，政府在2024年10月5日圣父访问成功后对媒体的赞赏中，总理凯·拉拉·沙纳纳·古斯芒（Kay Rala Xanana Gusmão）指出：“媒体应继续努力进行批判性分析，在国家建设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不仅要提供信息，还要启发公民。”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媒体不能脱离物质发展，并应使社会变得智慧[20]。这反映了媒体的三大重要作用：告知、教育和娱乐。
关于修订《社会传播法》的倡议，期望是该倡议将有助于维护和专业化新闻自由的行使，使其符合宪法授权，使媒体承担起“看门狗”和“无声者的声音”的职责。[21] 这一条件反映了东帝汶所选择的自由民主价值观，正如宪法序言所述，旨在建立一个公正繁荣的国家，并培养一个相互关爱的兄弟般社会。
- 总结观点
修订《社会传播法》以适应媒体融合至关重要，它能为新闻和言论自由提供法律框架，但其性质不应像2020年诽谤和侮辱罪刑事化法案那样包含刑事责任。这项措施也有助于应对当前背景下持续存在的挑战，如社交媒体上的网络欺凌、人肉搜索、仇恨言论、抄袭等。
作为一种观点，教义性媒体的规范应纳入修订后的法律中。尽管《社会传播法》中有关于频率许可的规定，但长期以来，一些媒体的内容仍逃脱了社会传播监管机构的监督。
对此次法律修订的期望是，如何使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的行使更加动态、更有组织性，使记者更加专业化，并确保自2014年《社会传播法》生效以来东帝汶在新闻自由方面取得的成就能够保持其水平，并包含在即将推进的倡议条款中。
参考文献：
- Yoedtadi, M.D. (2024), Konvergensi Media Televisi dan Media Sosial, Deepublish, Yogyakarta.
- Supriyanto, D. & Yusuf, I. A. (2007), Pers dan Teknologi Media di tengah konvergensi, Jurnal Komuikasi, https://journal.uii.ac.id/jurnal-komunikasi/article/view/5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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