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次新闻报道、病毒式视频和机构承诺之后,这名15岁的有心理社会问题的儿童仍然无法获得教育、适当的保护和体面的陪伴。
“我们看到这些在社交媒体和新闻媒体上疯传的视频,感到悲伤……但我们能做什么呢?他处于这种情况……”男孩的母亲菲黛莉亚·马丁斯·诺沃(Fidélia Martins Novo)无奈地说。去年,《勤奋报》跟踪报道了这个男孩的故事。
作为欺凌、身体攻击和公开羞辱的对象,这名青少年被当作公众人物或娱乐对象,成为大量分享的视频中不情愿的主角。如今,15岁的他仍然不会读写。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他就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
这个年轻人能理解家人对他说的话,但并不总能直接回应。有时,他会说一些完全无关的事情。“我们不能说太多,因为他会迷失自己,”母亲解释道。
他通常白天会离开家,有时会睡在亲戚家,记得住去过的地方的地址。很多时候,他只是回家洗澡。尽管如此,菲黛莉亚坚称从未见过他沮丧:“在他的眼里,我只看到快乐。”即便如此,她坦言一想到儿子本该上中学——而他的妹妹正在读小学三年级——就感到空虚。
由于无法获得教育、心理辅导和有效保护,根据《2023年第6号关于保护处于危险中的儿童和青少年的法律》,这个男孩符合“处于危险中的儿童”的定义。
暴力行为未受惩罚
2023年8月,他在车内被两名年轻人殴打,这两人的身份是已知的。视频在社交媒体上流传,但袭击者未受到惩罚。根据人权与司法监察署(PDHJ)的说法,此案——以及其他类似案件——因受害者有残疾而被搁置。
早在同年2月,《勤奋报》就曝光了这个男孩作为欺凌、身体攻击和公开羞辱受害者的情况。到了11月,另一段令人震惊的视频显示他被年轻人强迫亲吻一名男子的嘴——同样无人承担责任。
东帝汶国家警察(PNTL)以缺乏家人或INDDICA的正式投诉为由解释了他们的不作为。然而,法学家阿尔明多·阿马拉尔(Armindo Amaral)强调,这是一起公共犯罪,不需要受害者提出投诉。而INDDICA则表示已联系PNTL和社会团结与包容部(MSSI),以确保对该儿童的保护。
人权与司法监察官维吉利奥·古特雷斯(Virgílio Guterres)承认此案的严重性,并主张国家必须紧急创造条件,接纳和保护有心理社会问题的儿童和青少年。“我最近与社会团结部长交谈过,她告知政府正在蒂巴尔建设一个综合培训和接待中心。司法部长也为此拨款。我希望他们能合作,将这一想法变为现实,”他说。
承诺的支持从未兑现
INDDICA主席迪诺拉·格拉纳代罗(Dinora Granadeiro)表示,该机构尽一切努力支持这名儿童,包括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供他学习和接受心理支持。然而,她说,需要家人的授权——而家人似乎未予授权。
菲黛莉亚·诺沃确认,INDDICA在11月视频曝光后与家人联系过,家人接受了支持。“他们说会与村领导交谈并检查场地,然后会带着声明回来让我们签字。但直到今天,声明和工作人员都没有回来。”
《勤奋报》试图再次联系INDDICA,以核实孩子母亲提供的信息,但该机构主席表示只能在下周接受采访。
而MSSI则在12月拜访了家人,并在今年1月促成与一名心理学家的会面。“他们给他开了几周的药,然后让他去做血液检查,”母亲说。然而,在药物用完并计划做检查的那天,男孩离家出走了。截至3月19日采访当天,他仍未做检查,但母亲承诺会尽快带他去。
当被问及保护有心理社会问题的儿童免受媒体剥削和虐待的具体措施时,社会团结部长维罗妮卡·达斯·多雷斯(Verónica das Dores)表示,正在加强儿童保护政策。“这是一个技术问题。但我们正与教育部、卫生部和司法部以及地方领导合作。之后我们会公布结果。”
从事心理健康和家庭教育的组织PRADET表示有能力提供帮助——但尚未收到任何转介。“PRADET无法在没有家人或机构转介的情况下采取行动,”项目协调员尼古劳·维森特·希梅内斯(Nicolau Vicente Ximenes)表示。
包容性教育仍远未实现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在东帝汶的代表帕特里齐亚·迪乔瓦尼(Patrizia DiGiovanni)得知有儿童因心理社会问题被剥夺受教育权后感到震惊。“得知此事我非常难过。我们与教育部合作,创建特殊班级、培训教师并提供适当的机会。”
然而,她承认需求很多,资源有限。“现在你让我注意到这个案例,我会尝试看看如何加速这一进程。包容性教育需要有准备的教师、适应的课程和个性化的支持。”
帕特里齐亚还强调,每个孩子学习的方式都不同——饥饿、家庭不稳定或情感问题也可能影响学习。“不仅仅是残疾会阻碍学习。”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每年在东帝汶的教育领域投资约250万美元,与政府和民间社会组织合作,加强儿童保护体系。
这名有心理社会问题的儿童的情况并非新问题。多年来,这一情况一直显而易见,《勤奋报》多次曝光,但仍未得到有效的回应或持久的解决方案。尽管有承诺、机构声明和与多个实体的联系,这个男孩仍然无法获得教育、适当的保护和法律保障的支持。
还要再曝光多少次,才会有人真正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