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沟通在苦难与枪口下建立韧性：回望1999年东帝汶公投前后
作者：阿尼塞托·苏亚雷斯·多斯·雷斯
这是对1999年复杂局势的一次回望与反思，我们尝试用“沟通韧性理论”（CTR）这一视角，来理解人们在极端复杂的环境中，沟通所能扮演的角色。
A. 开放性思考
东帝汶人民争取民族解放的斗争，从来不只是一场身体的对抗，更是一场关乎战略和未来的远见之战。它的目标是建立一个让每个人都感到自由，不再受外部势力压迫、威胁和暴力，并能自己决定未来的国家。
为了阐明这一理念，我们不妨引用诗人、记者兼民族英雄弗朗西斯科·博尔哈·达科斯塔（Francisco Borja da Costa，于1975年12月7日印尼入侵初期在帝力港牺牲）诗歌中的一句诗。这句诗后来被阿比利奥·阿劳霍（Abílio Araújo）改编为东帝汶独立革命阵线（FRETILIN，一个广泛团结民族解放运动的阵线）的歌曲：“醒来吧，亲自执起缰绳；醒来吧，自己主宰我们的土地”。这不仅是一句歌词，更是一个响亮的号召，呼吁所有东帝汶人觉醒，反抗压迫与折磨他们的外来强权。如何摆脱外国占领？这一愿景在国歌《祖国，祖国》（Pátria, Pátria）的歌词“走在革命的道路上”中得到了具体体现。它意味着对政治、社会、经济和文化进行结构性变革的迫切要求，也代表了一种塑造了人民韧性的集体承诺——为了“独立”这一共同事业，始终如一、坚持不懈地抵抗。
1999年8月30日，东帝汶人民通过公投所争取的结构性变革，离不开斗争过程中有效且高效的沟通。在这里，一个极具现实意义的沟通模式便是由帕特里斯·M·布扎内尔（Patrice M. Buzzanell）在2000年提出的“沟通韧性理论”（CTR）。该理论聚焦于个人、家庭和社区如何运用沟通来应对、管理并从困境、创伤、压力等复杂局势中重新站起来。
CTR理论的视角，正是试图揭示东帝汶人民在面对大规模暴力行动时，如何运用沟通策略——例如动员教会网络、重塑斗争叙事、以及坚定身份认同——来抵抗、重组，并最终赢得彻底的独立。这份独立，是自1912年马努法希革命（Revolução de Manufahi）和70年代斗争初期以来，东帝汶人民梦寐以求并为之不懈奋斗的共同事业。
为了找到1999年公投前后（特别是来自支持独立一方）运用CTR沟通模式的证据，本文尝试解读了当时的访谈、演讲、新闻报道和音像资料，这些材料反映了东帝汶人民之间展现出的沟通韧性。
B. 争取独立斗争中的沟通韧性
1999年的东帝汶，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暴力。亲印度尼西亚的民兵组织在印尼军方的支持下，发动了一场旨在恐吓民众、破坏公投进程的焦土运动。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东帝汶人民展现出了非凡的韧性，而沟通在其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1. 动员教会网络
在卡洛斯·菲利普·西门内斯·贝洛主教（Dom Carlos Filipe Ximenes Belo）和巴西利奥·多纳西门托主教（Dom Basílio do Nascimento）的领导下，天主教会成为了民众的信息中心和避难所。教堂不仅仅是祈祷的地方，更是组织抵抗、传播希望和传递团结信息的安全空间。通过布道、牧函和社区网络，教会领导人成功动员了民众，为他们在精神上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2. 重塑斗争叙事
夏纳纳·古斯芒（Xanana Gusmão）、陶尔·马坦·鲁瓦克（Taur Matan Ruak）等抵抗运动领袖，通过演讲和公告，巧妙地将独立斗争的话语框架，从单纯的政治问题，提升为一场关乎尊严、正义和民族自决的斗争。他们将苦难转化为集体力量的象征，将每一次暴力袭击都定义为对东帝汶人民身份认同的攻击。这种叙事的重塑，极大地增强了民众的抵抗意志和团结精神。
3. 坚定身份认同
音乐、诗歌和其他文化符号，成为了肯定东帝汶人身份认同的强大沟通工具。像Lahene Group乐队的歌曲《Horas To’o Ona》（《是时候了》）这样的作品，成为了独立的颂歌，在民众中广泛传唱，提醒着他们共同的文化和历史，以及他们为之奋斗的共同梦想。这些文化表达，在逆境中维系了民族的凝聚力。
C. 结论
1999年，东帝汶人民所展现出的沟通韧性，不仅是对暴力的回应，更是对其身份、尊严和决心的宣告。通过动员教会网络、重塑斗争叙事和坚定文化认同，他们成功地将苦难转化为力量，将恐惧转化为希望。这段历史告诉我们，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沟通也能成为点亮前路、建立韧性并最终实现解放的强大工具。
D. 参考文献
- Tumin第24次大屠杀悲剧，来源：https://youtu.be/HzDuCLYTKqg?si=fqqTtvIABS3h1LTt
- Sanchez, H. (2019) 1999年公投结果，344,580名东帝汶人拒绝自治，来源：1999年公投结果：344,580名东帝汶人拒绝自治 – TATOLI东帝汶通讯社
- RTTL, E.P., (2022), 卡洛斯·菲利普·西门内斯·贝洛主教的贡献，来源：https://youtu.be/zjwsfu_CpsQ?si=vofDlHiic8oDmsn4
- Journeyman Pictures, 记录东帝汶民兵的暴行，来源：https://youtu.be/TselhLY8jzQ?si=4hB1fiDHJurNhkld
- Journeyman Pictures, 东帝汶苏艾市独立支持者遭屠杀 (1999)，来源：https://youtu.be/-7urjZ6rMus?si=j6rh8wOzBKnqY2Br
- 纪录片 – 东帝汶：看不见的屠杀 第5部分，来源：https://youtu.be/IOB6QZTMQos?si=oWz_YnxA8L1bzlru
- 哈比比关于爱与东帝汶的演讲，来源：https://youtu.be/3wsV9EQoOB0?si=_IGKWQCEjZgaFC_-
- CCLN (2023), 抵抗组织名单，https://cclntimorleste.tl/wp-content/uploads/2023/10/Lista-organizasaun-registensia.pdf
- 陶尔·马坦·鲁瓦克 1999，来源：https://youtu.be/OCC-7_mU2Vc?si=QRB6nsoumIWBfF5A
- RTTL (2023), 劳滕省Apikuru大屠杀为东帝汶摆脱印尼侵略者统治画上句号，来源：https://youtu.be/taWzgiRjLu0?si=cfFvNpe4YGxps_Ug
- RTTL (2023), 苏艾人民不愿科瓦利马县再陷黑暗，https://youtu.be/lpDdr-_-k9w?si=IomkgdT2TCfBrqY9
- RTTL (2024) 利基萨大屠杀受害者以宽宏之心用和解回应残暴，来源：https://youtu.be/Mso-CxQSex0?si=wdJDFAQlMZxl4aiM
- CCLN (2023), 抵抗组织名单；来源：https://cclntimorleste.tl/wp-content/uploads/2023/10/Lista-organizasaun-registensia.pdf
- Lahene Group乐队: 是时候了，来源：https://youtu.be/thz6XBzuoNE?si=DW8zx850Zvc6G3ZN
